第四次十字軍東征以後,在君士坦丁堡城中設立了新的聖統制,一個拉丁宗主教區,轄有22個的首席主教區,及58個主教區,教宗依諾森三世對威尼斯人利用他的十字軍,表現得很不愉快,但是,事已如此,也只有承認在君士坦丁堡新設立的教會組織了。
從整個政治形勢來看,這一件事並不是十字軍運動的障礙,對於搖搖欲墜的拜占庭帝國,這件事也該不止正義或非正義。 十字軍之所以不能收復聖地,主要的原因是在於缺乏基地。 假如在希臘半島上的“拉丁帝國”強而有力的話,就早已能供給十字軍所需要的基地了。 但是,因為征討不全,這種需要也從來沒有能實現,其他的領主又都與君士坦丁堡的“拉丁帝國”分庭抗禮,這麼一來,想要與巴勒斯坦聖地之間的聯繫也就更不可能了,而且“拉丁帝國”對封建組織和小封主們也已叫苦連天了!
十字軍東征的影響
第四次十字軍的一再變質,暴露了十字軍一個基本上的弱點,那就是組織的不健全。 若稱十字軍為烏合之眾! 那也言過其詞,但是封建軍隊的散漫和群龍無首,則是事實。 每一個將領都各自為政、各懷鬼胎,不僅在作戰時沒有統一的號令,在補給的供應上也缺乏周密的籌劃,因此不得不仰賴於組織較為健全的義大利城邦威尼斯,而終於受制於他們。 到了十三世紀以後,教宗雖然一直呼籲組織十字軍,但是各方面的反應卻相當的冷淡,因為征討在西班牙南方的回教徒,肅清法蘭西南部的“亞耳比異端”,以及用武力去歸化東歐的斯拉夫異族,都為西方的騎士們提供了更好的機會,去實現他們成為十字軍的願望,不必跑到遙遠的東方;而更重要的,歷次十字軍的失敗,各將領的自私,東方拜占庭基督徒的反抗等等因素,也減低了西方人對十字軍的熱忱;此外,自依諾森三世以後的教宗,因為歷年來,他們和日爾曼皇帝之間所發生的糾紛和爭執,一而再再而三的呼籲組織十字軍,由於不是對付近東的回教徒,而是對付自己西方的基督徒,不但沒有人響應,也更降低了羅馬教廷的威望。 以後的幾次十字軍,像1217到1221年間的第五次十字軍、1248年的第六次十字軍和1270年的第十次十字軍,都不是由羅馬教廷出面組織的。 第六、第七的兩次十字軍是由法國的聖王路易九世所領導,也都沒有任何具體的成效。 十字軍精神的衰微,最重要的原因是,西方人民有了新的興趣,他們的精力也有了發展的新方向,王權的鞏固和中產階級的興起,降低了封建騎士的地位,十字軍的興起可以說是中古騎士精神的表現,一旦騎士精神在政治和新社會裡,逐漸喪失了它原有的地位時,十字軍運動也就跟著失去了它的吸引力而逐漸消沉了。
兩個世紀以來的窮兵黷武,結果是一場空。 1261年“拉丁帝國”被滅;1268年失去安提約基雅;1291年最後的一個據點亞克也淪陷於土耳人手中。 十字軍錶面的結果是失敗,聖地得而復失,東西教會也未能統一,反而種下了更深的成見。 有些人譴責教會當局,把基督教國家領入戰爭的不幸政策,而忘記了他們真正的職責。 說的也是,若沒有教宗出面呼籲和推動,十字軍運動根本不會產生,也不至於延續這麼久。 教宗吳爾班二世和連續的幾位繼承人,的確太低估了這個運動的艱鉅性。 教宗們以為人人都應有和他同樣的理想,但是能有這樣理想的,必竟是少數。 何況這些封建騎士們的作戰策略也太平庸,對敵人又缺乏了解,以及我在前面所引述過的種種理由,十字軍運動在歷史上給人留下了不少的惡劣印象。 下面讓我們來探討一下,十字軍對歐洲文化的影響,無疑十字軍對西方歐洲的經濟、社會和文化生活的複興,都具有刺激的作用。 義大利城市以及後來的歐洲其它城市,都受惠於來往於東西方的朝聖者,和建立在君士坦丁堡和敘利亞的拉丁封建王國。 西方學術從回教世界輸入了許多科學、哲學、醫學等各方面的新知識,可是基督教世界和回教世界有更直接的交通,是在西班牙和西西里,而不是在近東。 因為在小亞細亞、北敘利亞和巴勒斯坦等地,十字軍與真正的回教文化反而極少接觸。 而羅馬教宗的聲望固然藉著十字軍而增高了不少,但不全然是受十字軍的影響。 東西交通促進了思想的交流,來自西歐各地的騎士,共聚一處,互相學習,使得騎士精神更成為一種普遍的製度,頌揚十字軍的詩歌和故事成為溝通騎士階級的工具。 十字軍運動開放了歐洲封閉的、靜寂的社會而成為更開朗、更活潑的社會。由宗教的觀點說,十字軍的另一效果就是傳教精神的發展。 他們發現世界已不只限於天主教歐洲了,看到了許多夢想不到的民族,關懷到受異族迫的教友,激起了對異族的憐憫和同情,十字軍中的隨軍司鐸不斷的從事歸化人靈的和平工作,這比軍事的作用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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