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刮過心臟至腦後極寒

grass68

九子剛點燃一根煙，呼啦一陣風吹來，傍晚的天空突然變了顏色，原本晴朗的天空刮起了黃沙。 他哆嗦了一下，抬頭看變色的晚霞，手裡的煙便燃燒了大半。 他略有些詫異，這煙剛點，他不過抽了一口，眼看卻就要燃盡了。 一秒鐘後，這根煙燃燒到了盡頭。 他無奈地丟掉，又重新點燃一支，暗地裡抱怨這北京的怪天氣。 明明五月份的天，卻覺得有些冷。 他抱了抱露在短袖T卹外的胳膊，有些寒涼。 哎，明天估計又得換長袖外套了。 但這晚也忒奇怪了點。 他一連點了五支煙，每支煙都只吸了一口，就迅速被燃盡了。 是風大的原因嗎？ 他一邊罵三字經一邊狠狠拉上窗戶，坐在地板上點了第六根，手裡翻著白天辦公室沒看完的文件。 窗戶卻留了一條縫，斯拉斯拉，有一股冷風鑽了進來。 九子打了個哆嗦，低頭看，煙又沒了。 九子這回徹底惱了。 他把窗戶鎖死，索性連簾子都拉上了，確認這房間內密不透風，他才小心翼翼地點燃第七根中華。 這下好了！ 他舒坦地長長嘆了口氣。 煙點燃後，就听窗外有猛烈的撞擊聲，彷彿有什麼東西要進來。 他站起身，十分緊張，這是十三樓，窗外不可能有活人。 窗外的撞擊聲仍在繼續，且越來越猛烈。 九子摀住心臟，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泛起了青紫色。 他有先天性心髒病，不能受任何驚嚇。 他哆嗦著手撥了急救電話，話還沒說完，就見窗戶嘎啦一聲，裂了一道細紋。 緊接著從那細紋裡猛烈灌入一陣冷風，異常冷，簡直能瞬間將人凍死。

九子慘叫一聲，倒臥在地。 手裡電話仍不斷傳出甜美的女聲在詢問，請說出您的具體地址，請說出您的具體地址…… 啊，終於抽到了，這摳門的小子，抽你一口煙，你還將我們關在門外！ 風狂烈地從窗戶細紋裡衝進來，瞬間窗戶便被沖爆，玻璃全部碎裂，屋內文件被吹得亂七八糟。 風中隱約夾雜了一陣私語。 九子在半昏迷中依稀發現風中竟有幾個淡黑色的人影，絞纏在一起，瘋搶他手裡的第七根煙。 煙霧散去，瞬間便被風中的人影吸得乾乾淨淨。 隱約還傳來一陣滿足的讚嘆聲。 還是中華煙好抽啊！ 九子只覺得自己被這幾個人影圍著，奇寒無比。 身體內的熱氣也漸漸散去。 他最後掙扎著喊了一句，你們要想抽煙，就不能讓我死。 我死了，下次誰給你們點煙啊？ ！ 雖然聲音微弱，但他卻像使勁了全身的力氣，驚恐地睜大雙眼，彷彿遇到了生命裡最可怖的景象。 風中這幾個淡黑色的人影似乎猶豫了一下，竊竊私語，似乎對九子的觀點頗為認同。 不一會兒，便有風吹在九子的腦後，很輕柔，雖然還是很冷，但九子被吹的一個哆嗦，頭腦清楚了許多，迅速對電話裡的值班護士說出了家庭住址，頭一歪，便徹底昏迷過去了。

在這次奇遇後，九子便多了一個習慣，每次在打開一包中華時，都會抽出七根，恭恭敬敬地點燃後擺放在窗台上，將窗戶打開，看風將這七支煙都燃燒盡。 有時也和風中的一片虛空聊天，交談什麼品牌的煙草最好，哪裡卷的菸絲最細，自說自話，有時也會哈哈大笑。 若不如此，他便會覺得身體陡然一陣小旋風刮過，自心臟直至腦後，盤旋而上，極寒。